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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发女子站起来扭着腰, 身上的银色挂饰叮铃作响,那金发美女和异色瞳美女也站到了红发女子身边。

    “桑月商队也不是傻到不知道龙湾上的好东西多。可是好东西也得有命享才是啊。”红发女干了一口酒, 眼神看向了江酩, 带着调笑意味道,“小兄弟看着好小啊, 多大了?”

    江酩义正辞严道:“今年一百有七。”

    红发女拍了拍江酩, 无言。

    “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能有什么话呀~听你的口音, 像是南洲人, 南洲人就回南洲去, 来我西洲作甚。”

    江酩道:“可是我是西洲人。”

    红发女顺了一下她的大波浪, “龙湾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不过呢,我知道去龙湾的路上可危险的很。”

    “具体是哪里危险?”

    这红发女子带着桑月商队的人一齐准备离开,闻言顿了顿,笑道:“深海有鲛人,歌声迷惑心神,几位还请多多小心。”

    鲛人。

    沈听澜心中慢慢念着这两个字,想到了之前从南洲前往东洲时遇到的“妖龙作祟”的龙吸水。当时他曾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歌声,恐怕非妖龙作祟,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鲛人做下的祸事。

    ……

    西洲,重溟镇。

    沈听澜,凤息,顾裴二人以及江酩一道横跨了西洲来到了西洲边陲的小城镇。

    西洲这地界的地貌多变,一边临海,一边临高山,又多是荒原黄沙之地,地域辽阔与其他三洲相当,但人口却只有不到东洲的二十分之一。

    尤其掩月宗几乎是在最偏的地方。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江酩呆呆道,“我好像还没告诉师门我的行踪。”

    “沈真人,我怎么现在怎么办?师父知道了是一定要打死我的。”江酩悲伤又重复道,“沈真人,我现在怎么办。”

    沈听澜握住了江酩的手:“自求多福吧。”

    江酩直接褪色变成了一尊石像并且原地裂开。

    “对了,”

    江酩听到沈听澜的一声,立刻又恢复了神采,目光奕奕地盯着沈听澜。

    “叫我听澜就好,别那么生疏。”

    江酩又变回了破碎的石像。

    “别担心,”凤息关怀了一句,浅浅一笑施放魅力道,“毕竟担心也无用。”

    江酩:……

    “你们不能这样啊!”江酩哭丧道,“我带你们来西洲是要去掩月宗的,不是要来这重溟镇去看鲛人的!”

    “贼船已上,现在下去已经晚了。”裴岐道。

    “那好吧,反正师门那边已经没法交代了,不如干脆不交代好了。”江酩安慰了自己两句,重新的燃起了希望。

    重溟镇临海,是去龙湾最近的地点。

    “卖鱼卖鱼咯!”

    一个不留神,江酩已经蹲到了卖鱼摊贩旁边询问着:“这鱼咋卖。”

    “江兄,江兄!”

    沈听澜呼喊了两句,然后旁边的凤息也不见了踪影,他环顾一圈,发现凤息蹲到了卖鱼商人面前,对着活蹦乱跳的深海打捞上来的鱼类垂涎欲滴。

    沈听澜久违的感受到了熟悉的心累。

    能不能干点正事啊你们!

    “我能不能买半条?”

    “半条?!”

    “一条吃不完。”江酩肯定道。

    “你认真的?”

    江酩继续肯定的点头:“我不喜欢吃鱼头,我只要鱼尾这一半就好。”

    “滚滚滚别挡着我做生意。”那卖鱼的商贩翻脸不认人,直把江酩轰走。

    另一边的凤息伸手扒拉里头的活鱼,然后一个不留神一巴掌把人家的活鱼拍成了死鱼。

    “你在做什么?!”

    “跟鱼玩耍。”凤息乖巧的捧脸。

    “赔钱!!!”

    沈听澜内心挣扎着扶额。

    “师尊,您想吃鱼吗?”

    “都可。”

    “那我这就去给您买鱼!”裴岐高兴的立刻去买鱼。

    沈听澜痛苦的闭上了眼,你们还记得来重溟镇是干什么的吗?我们是来解决鲛人之祸的!不是来吃鱼的!

    “听澜?”顾清雪见到原地自闭的沈听澜,疑惑道,“你也想吃鱼吗?”

    沈听澜含恨道:“是,我也想吃的很。”

    凤息听到了立刻躲到了沈听澜身后,“那太好了,沈听澜你快帮我付下银子,回头去凤凰洲的时候,我一定把钱还你。”

    沈听澜面部肌肉抽搐道:“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那不是一直没机会带你去凤凰洲嘛,”凤息道,“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钱都还你的。”

    “沈、听澜,你吃鱼头吗?”江酩围着沈听澜,踌躇询问道。

    “听澜,你吃鱼吗?要不要多买两条?”

    沈听澜先是帮凤息结账,买下了被他从活鱼拍成死鱼的那条……悲惨的死鱼,紧接着跟江酩拼了半条鱼,然后拎着这半个鱼头告诉裴岐,他暂时有鱼吃了,不需要裴岐多买。

    这一天天的过得,他觉得自己修的不是无情道,是操心老妈子道。

    是夜,重溟镇的夜中带着咸湿的气息,五个人临靠着海,点起了篝火,拿着买的鱼开始烤鱼。

    沈听澜聚精会神地盯着他锅里熬着的浓白鱼汤,接着慎之又慎的往里头撒了一小撮盐。

    “糊了糊了糊了!”江酩着急忙慌地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