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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为什么他们能如此精确地找到还不确定身份的人,那当然是因为队里有占卜技术一流的巫师啦。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做出了这样的事,将降谷零的身份透露给黑衣组织之后采取了何种行动都无所谓,只要亚久想知道就能占卜出来。

    虽说他只占卜了对方的位置就歇菜了,只能平躺在后座当个摆设,不过这也说明了这次的幕后黑手就是那个开瓢怪,亚就学了十年占卜也就只见过他一个纠缠了这么多命运的人类,没道理这么短的时间里一次出现两个。

    当然,也可能不是人类,不过末法年代即使是诞生有灵的存在也大都弱小,而且那类生物的交际圈通常相当简单,即使是与某一个人类的羁绊特别深,也不会牵扯那么多命运。

    亚久有心在后座当个安安静静的花瓶,以免某些小心眼的同期想起他才刚刚恢复就又躺下的事,可是有人偏不让他如愿。

    “哟,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菜,占卜个位置就倒下了还敢因为一点小事就这么干。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某人之前是不是警察手册不知道收哪去了还想靠占卜找来着,虽然被班长拦下来了。”

    找个警察手册和找个活了几百年的开瓢怪的消耗根本不能比好吗!再说最后不是也没占卜吗!

    虽然这么想了,但亚久什么也没敢说,二对一呢,情况对自己不利。

    “要不是这次我们发现了,这件事小亚久还打算瞒多久?就不能......”

    萩原研二停下了话头,亚久明白他的意思,但没办法给出承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希望亚久不要再使用这项能力了,可是就在刚才,亚久还因为使用这项能力而陷入衰弱状态,在他们的允许下。

    他们不希望亚久因此付出代价,但又无法否认他的能力有时候的确是必要的,于是将矛头转向了自己,为自己默许朋友伤害自己的行为而痛苦和愧疚。所以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松田阵平也没有再接话,车内一时寂静。

    “没关系,没关系。”亚久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第多少次觉得自己真的敌不过他们,他给不出他们想要的承诺,只能换成了另一个能让他们稍微安心下来的承诺:“我自己的寿命我自己知道,虽然现在这样看上去没什么说服力,但我不会死的,好吗?”

    至少在这个世界被拯救之前,他不会丢下他的朋友们。

    松田阵平通过后视镜和他对视,只是低声说:“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记住了。”

    萩原研二一脚踩下刹车将装甲车停在路边,将整个身体转回来盯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好。”亚久答应了他的同期,所以他会做到。

    车被重新启动,虽然车内一时还是无人说话,但氛围却比之前缓和许多。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抛开勉强醒着但浑身无力的亚久只能被松田阵平背着这一状态,三人已经能和平时一样插科打诨了。

    目的地倒是很符合犯罪分子选择据点的标准,一栋年久失修的三层废弃烂尾楼,只不过三个人从上到下看过一遍也没有找到半个人影,但亚久的占卜结果不会有错。

    “会不会是那家伙知道会被抓提前跑了?”

    话虽如此,亚久现在这种情况短时间内也不能再占卜第二次了。

    “不知道,不过他的老巢应该是在这里没错,这里有强大的咒术波动。”

    松田阵平因为姿势问题不方便回头看亚久的状态,但萩原研二一眼就看见了亚久变成金色的双眸,远比之前看到过的任何一次色泽都要更加深沉。配上青年现在被完全解封的成人体型,除去头发长度外几乎看不出和阿库提亚的区别了,也让人再次认知到他们两个是同一存在的事实。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埋伏看看那个人会不会回来吗?”

    亚久摸了摸下巴,回答道:“总之先打一炮试试吧。”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他们眼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连路都走不动的同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火箭筒,这倒是无所谓,毕竟从认识亚久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问题是他把松田阵平的一边肩膀当做支架,抬手就给面前的废弃小楼来了一炮,完事还兴奋的开口催人:“快快快!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藏起来!把羽衣披上!”

    火箭筒不需要填充实际弹药,使用时也不会发出巨响扰民,更不会对除咒力之外的东西起反应,可以说是非常环保了。

    即使拿它来探路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对环境造成什么实际影响,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半边被强风定型成奇怪形状的松田阵平的头发。

    “二·阶·堂·亚·久!”

    亚久呆住,颤颤巍巍地伸手试图把那一大簇乱毛抚平,无果,遂悄悄附上了水魔法和火魔法,虽然让松田阵平的头发变得比以往更加卷曲了,但好歹是把他的发型保住了。

    三人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躲好,披上羽衣等待反应。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男人身旁站一个长发少年,少年脸上也全是缝合线,手上还捧着一个鱼缸,鱼缸里是一只长得很丑的......章鱼?

    除此之外还有看起来像树的咒灵和脑袋看起来像富士山的咒灵,这个奇怪的组合中的每个存在现在脸上的表情都是呆滞的,像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从阳光明媚的沙滩一瞬间到了这么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