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也没用，今晚我确实有其他安排。”陆沅兮轻声说，拉过位置上的黑色大衣披在身上。宋雨喆和孟拾悦同一时间抬头，有些好奇的打量她。其实一大早两个人就发现了，今天陆沅兮打扮得格外郑重，或者说，精致。
平时来公司，她穿的最多的就是能去实验室也能在办公室穿的常服，简约的连衣裙往往是首选。可今天的穿着，明显是特别准备的。
黑色的收腰长裙，裙摆下是精致的小叠层褶皱，长度刚好，漏出一截纤细又细长的脚踝。裙子上部分做了拼接设计，黑色的裙身拼了白色的纺纱布料，在颈部用黑色颈环收起，上面还有一个水晶吊坠。
裙子很衬陆沅兮娴静优雅的气质，加上她还给发梢烫了几个小弧度，脚上踩着高跟长靴，身高足足180往上了。随便往街上一站，回头率都会高的吓人。
“怎么，有情况？”孟拾悦特八卦的问，陆沅兮本来懒得理她，可低头，看到宋雨喆也是一脸的好奇。行吧，这两个家伙是把工作的力气用在八卦上了。
“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不知道。”陆沅兮无奈的说，她说完，两个人更疑惑了。
“什么啊，我们应该知道什么吗？”
“之前，你们不是一直在给我介绍相处对象吗？”
“是啊，可你不是说没那个心思吗？”
“的确，不过我有和其中一个人吃过饭，后来…她有些事需要我帮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所以，你要见的那个人就是我们介绍的？”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孟拾悦和宋雨喆有些呆滞。她们当时也就随便一介绍，没想着陆沅兮还真的能和其中的某个成了。
“所以，你这是要去约会？时间选的还挺好的。”孟拾悦挑眉，觉得陆沅兮要是真能铁树开花也不错。
“不算，只是她说要想和我道谢，请我吃饭。”
陆沅兮随意说着，只是没有把内心的想法全盘托出。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脱离了过去的自己，摆脱任黎初带来的阴影。起初的不适感已经渐渐消去。不安也随着生活步入正轨，一点点抹去。
可有些时候，陆沅兮还是会想到她努力去遗忘的人。任黎初，这个名字就像某种梦魇，在她心里牢牢扎根。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蹿出来，会在她喝醉之后跑进她梦里。
陆沅兮并不想这样，也曾经想过，如果发展一段新的恋情，是不是就真的能让繁乱的思绪归于平静。
之前孟拾悦和宋雨喆介绍的人有男有女，陆沅兮没有既定自己的性取向，但她无法否认，自己看到那些男人，没有兴趣，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
自己或许真的如任黎初说的那样，她是喜欢女人的，只是之前没有发现罢了。
“是谁啊？我们能一起去认识认识吗？”
“今天不行，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陆沅兮敷衍着把两个人打发了，离开公司，开着车往约定的地方赶去。地点是一家日式餐厅，陆沅兮提前定了座位。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十分钟，没想到对方已经先到了。
“抱歉，我来迟了，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才刚到不久，陆姐姐，我应该没耽误你工作吧？”
涟絮柔声问，她今天也是特别打扮过，刘海被她梳理到额头两边，一部分长发散开，一部分束成花辫。她从看到陆沅兮的第一时间就始终在笑，圆圆的眼睛眯着。
“不会，最近不算忙的时候，你呢？实验室那边安排的课题，解决了吗？”涟絮其实就是孟拾悦公司的职员，但那两个人没发现，陆沅兮也就懒得多嘴再提示。
“还没，就是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我想明天就应该能解决了。我看过陆姐姐你发布的那些技术方面的总结，每条都很有用。”
涟絮尾音是上扬的，带着她这个年龄才有的朝气。陆沅兮看着她，总觉得自己大学毕业那会儿不是这样的。毕竟……她的真实年龄，也不是身份证上的。
“吃过饭后有什么想去的吗？”陆沅兮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今天是23号，明天就是平安夜，再之后就是圣诞节。
街道上的圣诞氛围从12月中旬就已经很浓了，前几天降温，又落了一场厚实的大雪。踩在地上，雪会发出吱吱的声响。以前在秀川，很少能看到这种大雪。
“唔，虽然很想出去逛逛，可是我还有工作要完成，陆姐姐，等你明天的研讨会结束，我们再一起出来好吗？”
“嗯，明天之后我应该有不少时间。”
“好啊，那我到时候约你。”
陆沅兮和涟絮在饭店门口分开，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绕去另一边，走去附近热闹的商业街。
这片商圈到了晚上比白天还热闹，很多人端着咖啡或啤酒在街上边走边喝，也有不少人拿着自己的乐器，随意找个地方唱歌。圣诞老人沿街给路过的小孩子派发气球，麋鹿抬着圣诞树到处闲逛。
每个人在这里都有一个极度鲜活的灵魂，让陆沅兮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些格格不入。
陆沅兮把包从肩膀上拿下来，提着包，随意在街上闲逛。有些渴了，就干脆也买一杯啤酒，像很多人那样，边走边喝。
“麻烦给我来一杯德尔斯的果啤。”任黎初站在桥边的啤酒车边，把卡递给店员，店员有些歉意的对她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