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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辈子她可没有受过这些苦,他待她一向周全,参加宴会,但凡遇到这些情况,他每每维护一二,现在他只不过将她原本应该承受的些许苦难还给她而已。

    她进了牢狱也是他一手安排的,以后余生,她都将在阴暗晦涩的牢狱中度过。

    另一边的男狱中,另一位当事人帕特里克也想不明白,他一直表现的很老实,安分守己。

    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亲费尔顿伯爵,从未怀疑过他。他那所谓的兄弟艾伯特,眼中更是从来没有他。

    明明他将一切都做的那么隐晦,艾伯特是怎么查出来的。

    他怀疑是柏妮丝这个没用的女人不小心暴露了行踪,天,早知道他就不勾搭她了,这个整天只会哭哭唧唧的废物。

    虽然知道自己暴露了,但他还抱有一丝侥幸。

    毕竟他是费尔顿伯爵的亲生儿子,不是嘛?他应该不会看着他一直待在牢房里吧。

    艾伯特:你在白日发什么梦?

    如愿将两人送进监狱的艾伯特,站在窗前向往眺望,从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

    是的,他重生了。

    前世被未婚妻柏妮丝和父亲的私生子帕特里地合谋害死,死的时候才25岁。

    那天,未婚妻热情的邀请他共进午餐,他放下了手下诸多事务,陪她一起吃饭。

    但是没想到饭菜中居然下了迷药,然后他在半昏迷状态中,被人从悬崖上抛进海里。

    冬天的海水,携带着冰寒。他逐渐被冰冷的海水淹没,却没有丝毫力气挣扎。

    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沉入海底,窒息而死的绝望。

    哪怕只是回想,都令人战栗。

    他灵魂未灭,徘徊在人世间,看着母亲因为他失踪而悲痛欲绝、缠绵病榻。两年后,母亲的亲信查到帕特里克谋害他的线索。

    可惜线索在传递给母亲的途中,被假装照顾、实则监控母亲的未婚妻劫走,告知帕特里克。

    这对奸夫□□当机立断,合谋将母亲及亲信灭口。

    他只觉心中仇恨的焰火高涨,愤怒无比,但是他只是一抹幽魂,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含恨而终。

    一瞬间,他灵魂震荡,最后眼前一黑,回到了1791年。

    这一年,他才22岁,还是肯特郡费尔顿伯爵的继承人。

    父亲还没有去世,他也还没有订婚,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上辈子他太过天真,他过于信任身边的人,才导致了那场悲剧。

    这辈子他一定不会重蹈覆辙。

    重生回来后,他安排人跟踪那位私生子,调查他所有的事情,搜集到了不少证据。

    帕特里克在多佛市当法官助理,不过他为人并不正派,上下勾联,为不少非作歹的恶徒减少罪行提供帮助。

    好心的艾伯特先生将这些证据送到了法官和市长面前,帕特里克很快就被开除了。

    私生子先生还买通了葡山庄园2位低等仆人,以便监视费尔顿伯爵和艾伯特的一举一动。

    而这两位吃里扒外的仆人,现在已经在非洲挖矿了。

    艾伯特最终还是决定,与那位未婚妻订了婚,然后再暗暗操控,将两人的奸情公之于众。

    比起帕特里克,他更恨那位柏妮丝小姐。

    如果说帕特里克作为私生子,和艾伯特的立场天然对立,有理由害死他。

    那位柏妮丝小姐,之前艾伯特一直不理解,她为何要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情。

    上辈子母亲将她当作亲生女儿照顾,还坚持让她和自己订婚,要知道她父亲是位普通牧师,和肯特郡伯爵家的门第的根本不相配。

    他对她虽然没有什么爱慕之情,但是见她身世凄凉、孤身一人,从订婚后对她也是照顾有加。

    没想到,他们母子二人,最后收获的居然是恩将仇报,彻底的背叛。

    只能说她天生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白眼狼。

    不过现在他想明白了,这世间,《农夫与蛇》的故事还少吗?

    第19章 克雷尔先生4

    通奸罪只能判刑几年,但是没关系,谁让他是伯爵的继承人呢。

    进了监狱,就由不得两人再出来了,他会让他们在里面好好享受余生。

    有些时候,法律也要为特权让步,不是嘛,艾伯特心中暗想。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什么事?”

    “先生,伯爵大人的来信,通知您回去一趟。”

    艾伯特心里了然,最近他动作频繁,父亲不可能对他的行动一无所知。

    他没有犹豫,乘着马车回到了洛克维恩庄园。

    艾伯特刚到庄园门口,就被前来仆人迎接回去。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正在书房等你。”

    马修跟在他身侧,小声提醒道:“少爷,我看老爷心情不太好,您小心点。”

    艾伯特点点头,不再说话,直接走向书房。

    进门后,他抬眼看去,宽大的书桌后,一脸严肃的中年人正在处理公务。

    他走到书桌前行礼:“父亲,日安。”

    问候完,艾伯特略微侧过头去,书桌旁的窗台上摆着一个柠檬树盆栽,这个新品种似乎是去年从地中海引进的,长势喜人。

    费尔顿伯爵放下羽毛笔,朝着儿子点头:“艾伯特,坐下吧。”